随便写点想写的。写出来的必定ooc。最近在ojh

【武华】快雪时晴(武华,齐风,全文完)

这个title取得真的懒

但是说实话觉得很符合这篇文的主题!大雪之后终于放晴。

风师兄的轮椅,其实好像是没有握把的,这里私心加上了(。


午夜。

华山。

执剑堂。

一个男人披着袄,闭着眼坐在木制的轮椅上,身旁没有一个人。这本是罕见的,人坐在轮椅上总是有个理由,有理由坐在轮椅上的人身旁又多是有人看护的,但是他身旁一个人都没有,不止他身旁数步之内,就连华山这偌大的执剑堂里连人影都瞧不见了。

更罕见的是有一把剑插在他的轮椅上,彰显着他剑客的身份。后天因故残疾的人总是不愿意想起之前那些潇洒快意的时光,但是他似乎偏偏要自己记着,偏偏要自己忘不了。他还没有完全放弃,凡是达到他这番成就的人,都是很难轻易放弃的。更何况他不能放弃,不仅为了他自己,还为了另外一个人。

山下来了人。那人运着轻功踏雪而来。来人一席白衣,背着白玉色的剑匣,脚步轻盈,踏在地上不留一丝声响。轮椅上的人却听见了风中衣袍震动的声音,他睁开眼,看着这白衣剑客踏进执剑堂,走到他面前来。

月光照在来人的脸上,照出他面上的不动声色,也照出了他眸子里潜藏的火热。他长的很美。眉毛长而细,嘴唇薄而紧抿。最妙的是他的眼,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他的心绪都藏在他那一双桃花眼里。像他这样的男人是很危险的,因为他的美是凌驾于性别之上的,无论男女都会为他倾倒,若是他的眼睛里渴求了什么,那么就是掘地三尺也有人会为他寻来,因为他渴求的不多,所以人们能献殷勤的机会也不多。

可惜的是,他的腰间别着一个阴阳盘,就连他的剑匣上都刻着阴阳。这么美的人,却是修道的道士。大道无情,他不会属于任何一个人,但是他又属于这天下所有的人。

轮椅上的人不是来向他献殷勤的,也不是追随在他身后的任何一个人。他这一生只追逐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却不是眼前的这个人。

轮椅上的人说:“你来了。”

白衣道士说:“是你邀我前来的。”

轮椅上的人说:“飞鹰不是我发的,是我那师妹华真真发出的。”

白衣道士说:“但是要与我一会的却是你。”

轮椅上的人微微一笑:“这倒是说的不错。”

他想要移动轮椅,便要靠自己。他的动作不似吃力,倒是十分的熟练。他本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所以即使现在腿脚不便,也不愿意假借他人之手。或是不想让别人意识到他的残缺,又或者是怕有的人见了会多想些什么。

白衣道士要上前,会多想的人却从屋顶上一跃而下,先他一步握住了轮椅的扶手。说是握住也不尽然,那人出手迅猛,用力三分,似是占领了这扶手。这普天下谁若是要推轮椅上的人,总是免不了要和他划上几招。他是个吊儿郎当的人,但是他有一双长了厚厚剑茧的手,一柄为所爱之人而伐的剑。

白衣道士自是不想和他过招,所以他停住了脚步。

轮椅上的人回头看会多想的人,轻声说道:“师兄,这么晚了怎还不早些休息?”

那师兄说:“你夜了也不睡,柳圣学也不知道去哪了,我自然是要来看看你耍的什么花样。”

轮椅上的人说:“我在等小友前来,你瞧,他这不是来了?他来了,我便可去休息了。”

那师兄说:“你为的什么事我还不清楚吗?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也要关心,真是没事闲的,还不如回去好好睡上一觉。”

这么美的人站在面前,这两人却浑然不觉,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眼睛里也只装着彼此。当你心里已经装进一个人的时候,就算是天仙下凡,你都丝毫不会受到影响,因为你这辈子最重视的珍宝已经被你藏进心窝里了。

白衣道士也不因为受到忽视而生气。但是他很着急,他的着急都藏在他的眼眸里。他要见一个人,而这个人在哪里,只有眼前的人知道。

轮椅上的人终究是心善的。他的容忍度很高,却是因为他大部分事情都看得很明白。他招了招手,唤白衣道士到身边来。他的师兄哼了一声,转头瞪了白衣道士一眼。他的眼神也是很有利的,饱含着怒气。

轮椅上的人说:“你与他之间的事,我本来是不想管的。毕竟我只是他的师兄,他的私事我如果多管,就是逾矩了。但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为了他着想,我还是把你找来了。”

白衣道士很急,所以他的问题也很直接:“风师兄想说些什么?”

坐在轮椅上的是华山二师兄风无涯,他身后的师兄便是华山大弟子齐无悔。齐无悔的脾气急,风无涯转头看他,一个眼神按住了他。齐无悔知道他要去哪,所以缓缓推着风无涯去了。白衣道士以落后他们半步的距离跟着。

风无涯说:“华山不比武当,他自在惯了,有些时候不服规矩,你得多体谅他。”

白衣道士说:“我明白。”

风无涯又说:“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我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些风声。他性子直,眼睛里容不得沙子,是他的就是他的,谁都不让。他认定了的人就是一辈子的事,他是真的喜欢你,想要一辈子对你好的。”

白衣道士说:“我明白。”

风无涯说:“我听闻武当的道士是不能娶妻的。我不知道你修道的目标是什么,如果你想要成为萧疏寒那般的人物,不如就在今晚与他断个干净。我见过你们萧掌门几面,他那般的人,心中是没有私情的。长痛不如短痛,为他好,也是为你好。”

风无涯的语气起伏不大,但是谁都能听出他话语间的杀气。白衣道士听出来了,但是他不怕。他没什么可怕的,在来之前,他的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

白衣道士说:“他为了我,可以连命都不要。我为了他,也可以做一样的事。我从来未想过要成为掌门那般的人,与他相遇之后,我便再无可能成为萧掌门那般的人了。”

齐无悔插嘴说:“你可要记住你今天的话,你要是敢负他,华山就算撕破脸皮,也要你们武当给个交代。“

白衣道士说:“若是我有一天负了他,在那一刻我就会杀了我自己。”

很少说情话的人,真心说起情话来的威力是很恐怖的。更何况白衣道士根本没有觉得自己在说情话,因为他说的都是真话。人都是不愿意看到爱的人掉眼泪的,若是深爱的人伤心了,有的人恨不得刮下自己的心去堵他心中的口子。

齐无悔撇了撇嘴:“这种话说给老子听顶什么用,你倒是对着他说去。”

白衣道士说:“他如果还想听,我就全部说给他听。”

齐无悔说:“他若是生气了不理你,你当如何?”

白衣道士说:“那自然是要等他消气。”

齐无悔啐了一口:“等他消气!等他消气要等到何时!他若是永生不消气,你莫不是要放弃他,继续回去做你的道长去?师弟,榆木脑袋说不听,你再多说也是白说。”

风无涯笑着说:“我看他还有救,齐师兄你多指点他几句,说不定他就被你说通了。”

齐无悔说:“你还有心思开我玩笑,我真真要被你们气死。”

白衣道士问:“我听闻他受伤了,他人如何?可有怎样?”

风无涯说:“好了,路我已经带到,该说的话我们也都说了。他现在情况如何,你便自己亲眼去确认吧。至于你心里这些想法,也要由你亲自说给他听。”

话语间,三人已经到了一处院落。白衣道士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对风无涯与齐无悔一行礼,转身进了院子。

齐无悔推着风无涯越走越远:“好了好了,你该做的都做了,能做的也都做了,现在该回去休息了。”

白衣道士站在门前,有些局促地掸了掸自己的道袍。

他这样美的人,只要开口道歉,又有谁能够狠下心不原谅他呢?但是他这次真的做错了,错的离谱,错到他感到不安,他不怕被拒之门外,但是他怕那人的心已经变了。

发脾气的人,总是会有没脾气的那天,但是变了心的人,心却是很难再被寻回来。

他抬手敲门,门内一阵窸窣声,之后有人应道:“请进。”

白衣道士推门进去,将门在自己身后关上,把风雪和寒意都关在门外。

里屋的人从床上坐起探出头来向外望。他是女子们都爱的那种潇洒的男人。他有一双粗而长的剑眉,一只挺立的鼻,一张嘴角自然上扬的唇。他的肤色偏白,但是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肤色是身体虚弱的体现。他还有一双眼睛,一双意气风发的眼睛,一双就算受了伤,依旧有神的眼睛。

白衣道士见过这双眼睛蒙尘的样子,就在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

他走上前去,坐在床边,低声问他:“你怎样了?感觉如何?”

如果有一个像他这么美的人对你嘘寒问暖,就算身上血流不止,也会觉得浑身充满了气力,五脏六腑暖了起来。可躺在床上的人却不领情。他若是不领情,那他一定是还在生气。

躺在床上的剑客推开了白衣道士的手,撇过头去不肯看他:“你来干什么?”

白衣道士说:“我收到书信,说你受了重伤,甫回华山养病。信中还说你回来时浑身是血,话都没说一句就倒在了门口的雪里。我心系你,连忙从武当赶了过来。”

剑客哼了一声:“你原来还关心我啊?我还以为你恨不得我死了才好,这样你也可以斩断私情,继续你的大道修行。”

白衣道士轻轻地说:“我希望你永远快快乐乐地活着,活一辈子,一世人才好。”

这样刨心的话,白衣道士是很少说的。剑客面上不显,心里气却是去了大半。对着白衣道士这样的人,谁能真正生他气呢?若不是爱深了,爱惨了,也不会气到心痛,恨到极点。可若这人不是爱自己爱深了,爱惨了,又怎会急急忙忙地跑来,急急忙忙地表白心意?

他转过头,却是完全愣住了。白衣道士坐在那,默不作声,眼眶却悄悄红了。他鲜少哭,平日里大的感情波动都不多见,如今却是红了眼眶。泪水始终没有落下来,但是剑客还是感受到了他情感剧烈的波动。

“哎,你这人!”剑客倒是慌了,心中的气也不知道去了何处,提手就要去擦他的脸,“怎的像个姑娘家哭哭啼啼,比的我华山的师妹们还脆弱些!”

白衣道士握住他的手说:“那些师妹又不将你当心尖上的人捧着,怎会像我一样觉得心尖儿疼?”

剑客倒是觉得不好意思了,从来不说情话的情人此时对着你说情话,这感觉不是在做梦,就是在撞鬼。“你这道长突然说些什么鬼话,这么肉麻,听的怪瘆人的!”

白衣道士说:“我是真的怕了。你一个人去探那明月山庄,只是听到这句话,我就觉得自己心跳都要停止了。你不带我去,但你好歹找几位同门一起去探啊,你一人去闯,都没人帮助照应,我都不敢想象那之中会发生什么。”

剑客说:“哪这么夸张,我又不是去进攻明月山庄,只是去踩踩点,探探风罢了。”

白衣道士说:“这种事,暗香的人做的不比你熟练?你若想知道,悬赏有关明月山庄的消息便是。你只身前往,我只能当你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心里根本没有想起我的存在。”

这话说出来,剑客反而生气了。他甩开道长的手说道:“你说的对,我想你做什么?我是你修道的阻碍,你不念我们之间哪怕半份情谊,我又为何要做那个在原地等你的人?”

白衣道士知道他的心结依旧是这里。他叹了口气,又抓过剑客的手握住,在他的指关节上落下细细的吻:“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我修行路上的阻碍,我身为修道者,自是该摒弃私心欲念,清心寡欲,若是有你,我这一辈子也做不到大道无情。’那你倒是说说,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白衣道士抬头盯着他的眼,一字一字地解释:“你是我修行路上的阻碍,我身为修道者,自是该摒弃私心欲念,但是与你在一起,我的满心满眼里都是你,除了你之外,其他的人都不重要了。只要有你在,我永远无法达到萧掌门的境界。”

“但是,我甘之如饴。”

这没听到的七个字,正是那一夜剑客摔门而去未能听到的七个字。这天下多少事皆是如此,少一字,多一字,意义皆不同。少了这七个字,多了这七个字,导向的皆是不同的结局。

多日来的气愤心伤不解,都因为此刻的七个字化为乌有。剑客此时想想,都觉得这几日的自己显得可笑。没有听完他说的话,没有让他追上来,甚至为了躲避他离开华山,弄的满身是伤,现在看来,都显得幼稚而冲动。

剑客忽的又觉得生气。不是气他,而是气自己。气自己轻易地就退缩了,气自己不相信他对自己的情感。

白衣道士说:“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你却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何一个人去探明月山庄?”

剑客叹了口气:“我与香帅有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只是后来横生枝节,我们潜入被人发现,遇上了方莹,被其暗算,因此才受了点伤。刚回华山的时候,只是因为气力耗尽,心神松懈,才晕了过去。我身上的伤不打紧,多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白衣道士说:“你可不能再做这种事了。就算再完美无缺的计划,以后都必须有我的参与。”

剑客应着:“好好好,你这么厉害,我也不该浪费你这样的帮手。”

两人对着望了一会儿,剑客掀开暖和的被窝:“你要不要进来?”

“要。”白衣道士脱了靴,卸下剑匣,脱去外衣,钻进了暖和的被窝里。空气中都是剑客熟悉的味道,此刻才让他彻彻底底地放下心来,相信这人平平安安地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两人脚抵着脚,相对而卧。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拂过脸颊。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这般静静地看着,似是要把这几日未能相见的份都补回来。

不过片刻,两人都闭上了眼,呼吸声也渐渐平缓起来。屋内情意的暖在空气中萦绕,两人无意识地越靠越近,似是要化成水融在一起才好,只因身边是熟悉的暖意,是失而复得的人。

窗外,大雪初歇,明日又将是晴朗的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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