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写点想写的。写出来的必定ooc。最近在ojh

【苍俏】茶知冷暖 (一发完,高中同学paro

【现代PARO,苍俏是高中同学】

 

“你的咖啡。”

“谢谢。”

苍越孤鸣抬头去看身边的人,那人背着光,阳光撒在他满头的银丝上,在他的发间跳跃舞蹈,这个人的一切都耀眼得很。他勾了勾唇角,伸手将人拉到身边,凑过去吻他。

唇齿间都是熟悉的清香,是这人最爱的茶的味道,是一种苦茶。男人常说,尝尽了人世的苦,就会发现这杯中的苦不过是沧海一粟。

一吻终了,苍越孤鸣与他额头抵着额头,望着那人温柔的眼眸,心绪间都是那人传递的暖,就连言语中都带着满足的笑。

“相识二十周年快乐,史先生。”

 

二十年前的那天,天上还下着绵绵细雨。苍越孤鸣满腹心事,低着头上楼梯,至平台转角处遇见一人抱着卷子走下来,两人都没瞧见对方,惊呼一声,撞在一起,苍越孤鸣反应灵敏,退后半步,手一揽将人抱在怀里,那人手中的卷子飞了漫天,又落了满地,苍越孤鸣低头,只瞧见了满头的银丝,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檀香。

怀中人的腰肢很细,却带着少年人的一丝韧劲,蕴藏着不可小觑的力量。苍越孤鸣很快松开了手,与那人一起弯下腰去捡卷子,他将卷子交到那人的手里,抬起头,与人四目相对,与一双澄澈的眼望个正着。

那眼的眼角弯了,那人的唇角也弯了,那人礼貌地向他致谢:“对不起,是我太冒失了,谢谢你。”

苍越孤鸣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是我没看路才撞上了,是我的错。”

两人一同沉默,又一同噗嗤笑出了声。苍越孤鸣扫过他的胸口,三年一班俏如来。一班是文班,苍越孤鸣所在的二班是理班,文理科平日里交集不多,因此虽然两人在校内也算是众人皆知的风云人物,三年来却从未与彼此打过照面,仿佛遵循了某种大家默认的王不见王的规矩。

“俏如来。”少年脸上挂着笑,对苍越孤鸣伸出了手。

“苍越孤鸣。”苍狼伸出手与他相握,“我来帮你吧。”

“谢谢。”俏如来没有推辞,苍狼便与他一起蹲下来捡散落的试卷。这种感觉很奇妙,苍越孤鸣摩挲着纸,他们两个仅是初识,却仿佛如多年老友般亲切,甚至比苍狼的任何一位好友都要更亲近。他不禁地期望这一刻能再长一些,能让他继续去思考这奇妙的感觉是什么。然而即使这地上有一千张试卷,也终有被捡完的一天,更何况这地上不过几十张。不过片刻,苍越孤鸣捡起了最后一张纸,他将卷子收罗整齐,交到了俏如来的手里。

俏如来再次道谢:“谢谢你,孤鸣同学。”

苍越孤鸣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太客气了,以后喊我苍狼就好了,我的朋友都这么喊我。”

“好。”俏如来点点头,“苍狼。”

听到他喊的这一声,苍越孤鸣反而更加地不好意思了起来,他莫名的有些拘束,就仿佛站在自己暗恋了三年的女孩面前,对她说第一句话。可是他心中又藏着那种如挚友的亲切感,这两种有些矛盾的情感在他的身体里碰撞,又似乎无可抗拒地交融在了一起,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苍越孤鸣握紧了拳头,任由那种化学反应促使着他说话:“我可以和你交换一下手机号吗?”

俏如来愣了一下,那一秒的愣怔几近微不可查,转瞬即逝,却还是被全身心注视着他的苍越孤鸣捕捉到了。他忐忑了起来,惶恐着揣度那一丝惊讶的原因,又猜测自己是否过于唐突。俏如来的笑打散了他所有的疑虑,他弯腰将考卷放在地上,拿出了手机:“好啊,你的手机号是什么?”
苍越孤鸣连忙报上了自己的手机号,接着就感受到了自己口袋中传来的震动感。他掏出了手机,鬼使神差地接通了电话,将手机放在了自己的耳边:“喂。”

俏如来又是片刻惊讶,不过他很快地反应过来,带着笑将手机放在了自己的耳边:“喂。”

两个人站在台阶上面对面打着电话,苍越孤鸣觉得自己的行为傻得透顶,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俏如来也笑了,不是那种温和的微笑,而是那种被逗乐的轻笑。苍越孤鸣还欲说些什么,两人头顶传来了一串急促的铃响——是上课的预备铃。

俏如来对着电话说:“我该走了。”

苍越孤鸣笑着回:“我也该走了。”

俏如来挂断了电话,他又弯下腰去搬试卷,弯腰的霎那,俏如来身上轻薄的上衣微微撩起,露出了一抹乳白,又飞速地藏进了布料下,就仿佛刚才都只是苍越孤鸣的一晃眼。

俏如来向苍越孤鸣点了点头:“再见啦。”

“再见。”

他们一人往楼下走去,一人继续踏上台阶,仿佛刚才的小插曲只是人生中的一朵不起眼的涟漪,两人却心知,这片刻的相识之后,带来的会是全新的、难以割舍的羁绊。

 

“我回来了。”

“精忠回来了?”史艳文从厨房探出头来对俏如来温和一笑,“放下书包洗个手吧,晚饭马上就好了。”

俏如来一惊:“父亲,你今天不用加班吗?”

“叔父逼他把工作全都推了,叫他回来给我们做饭吃!”史仗义也冒出头来,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跑向自己的大哥,“大哥快来!叔父还特地去城南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素鸡!”

“哼,只是顺便而已!”听到声响,罗碧也带着史存孝走出了书房。史存孝乖巧地走向了俏如来,认真地向他问好:“大哥,你回来了!”

“叔父好。”俏如来向叔父问好,换下了鞋,摸了摸弟弟们的头牵着他们走向饭厅。“银燕,小空,你们在家里有没有乖乖的?

史存孝点点头:“叔父教了我新的招式,小空一直在帮父亲做饭。”

俏如来看向小空:“帮父亲做饭?真的不是在捣蛋?”

史仗义做了个鬼脸:“就爸爸那个只会煮火锅的手艺,没有我在一旁帮衬的话做出来的才是黑暗料理好吗?”

罗碧帮腔道:“这倒是说的不错。”

史艳文喊道:“小空,存孝,快来帮父亲摆碗筷。”

俏如来问罗碧:“叔父,无心怎么没来?”

罗碧说:“哦,她去灵界上笛子课了,说她灵灵姐今晚要请吃饭,让我晚些去接。”

史艳文端着菜走出厨房,身旁史存孝和史仗义端着碗筷亦步亦趋地跟着。史艳文听到了长子与小弟的谈话道:“小弟终是愿意对无心放手了,我早就与你说过,对于孩子应该适当放开,给予他们自己去闯的空间。”

罗碧翻了个白眼:“是啊,你倒是放的挺开,直接把孩子们放成了放养。”

史艳文自知理亏,苦笑着不回话,将饭菜摆齐才说到:“好了,大家都去洗洗手,可以吃饭了。”

一家人坐下来吃饭,史艳文问过两位幼子的功课,被罗碧板着脸批评了一句“有什么好问的,问来破坏气氛”,于是说到长子的时候,大家长很聪明地换了个说法。

史艳文问:“精忠,今天在学校里可有遇到什么新鲜事?”

俏如来筷子一顿,某双湛蓝的眼就那样闯进了他的眼里。俏如来道:“有。”

史艳文好奇道:“哦?是什么事?”

俏如来笑道:“我交到了新朋友。他是理科班的学生,名叫苍越孤鸣。”

罗碧一寻思:“苍越孤鸣?那不就是千雪家的小崽子?”

史艳文道:“那便是孤鸣家的嫡子了。我无缘见他一面,不知秉性如何?”

罗碧评价道:“他和颢穹完全是两个性子的人,他们家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祖叔竞日孤鸣给他取了个小名,喊他苍兔,你就知道他是怎么个不成器的孩子。”

俏如来道:“我倒是觉得他是个很温和,很彬彬有礼的人。今天我险些从楼梯上摔下来,是他拉住了我,我才免于受伤。”


史艳文点点头:“精忠没受伤就好。小弟,精忠说的对,性格温和的人能够礼贤下士,善于听取旁人之进言,更何况颢穹刚愎自用,他的儿子与他不相似,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罗碧轻哼一声,算是勉强同意了史艳文的看法。

史艳文转头对俏如来道:“精忠,孤鸣家的独子是值得结交的对象,对方若是温和之人,多与之来往无妨。”

俏如来应下:“精忠知晓了。”

罗碧又不满了,一筷子戳在了史艳文眼前:“我说史狗子,你儿子才几岁?他想和谁交朋友都随他喜好来,什么结交不结交,你别把你政坛上那些龌龊思想灌输给史精忠!”

史仗义插嘴道:“是呀老爸,大哥交朋友什么时候看错人过?你就安心啦。”

史艳文对他说:“仗义,你说到交朋友这事,我就不得不要说你,你交的那些都是什么朋友?”

史仗义嘿了一声:“我那些朋友怎么了?”

罗碧双手环抱在胸前,冷笑道:“能怎么,不就你老父亲太落伍看不得人家挑染嘛。”

史艳文责怪道:“小弟,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仗义,你还小,你的那些朋友势力很复杂,其中常与你往来的那位与南宫恨交情匪浅,我是担心你与他们的关系被有心人利用。”

史仗义撇了撇嘴:“我是史艳文的儿子,我会蠢到被人利用吗?”
史艳文还待再说,罗碧将碗筷一搁,发出“嗙”的一声响:“行了!吃饭呢说这些干什么!”

史艳文看了小弟一眼,眼中藏了万般情绪,罗碧却全当没看到。史艳文叹息一声,不再说了。接下来的气氛倒是和谐地很,饭后史仗义与史存孝被派去洗碗,俏如来回到房间,就见自己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屏幕亮着。他拿起手机,屏幕上留着一条苍越孤鸣发来的短信。

“俏如来,你用过晚饭了吗?苍越孤鸣。”

笑意莫名爬上了嘴角,俏如来划开屏幕解锁,回复道:“苍狼,你好,我吃完晚饭了。”

对面的回应很快就回来了:“那就好。呃,我就想问问你这周六有没有空?”

还不待俏如来回复,苍越孤鸣紧接着又发了一封邮件过来:“我想约你一起去书店。”

苍越孤鸣抓紧了手机,死死地盯着屏幕,期待着收信会带来的震动。

手机传来了一阵震动。苍越孤鸣将那条新收进的短信仔细地读了一遍,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令人难以想象它所能带来的愉悦心情。

他捧着手机,拖长音将敲出的每一个字都念了出来:“好,的。明,天,见。”

 

“你没必要每次都提前来。”

苍越孤鸣为他解下围巾,温和一笑:“等待你的到来是我的乐趣。”

俏如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似是在将眼前的男人与记忆中的好友重叠。“苍狼。”他唤道。

“精忠。”苍越孤鸣也唤他的名。这声唤中带着怀念,也带着重逢的欣喜。

俏如来与他相拥。他们久别重逢,呼吸中带着一丝陌生,却又感觉彼此的温度是那么的熟悉。俏如来呼出的气留在苍越孤鸣的耳畔,他松开手,退后一步,却将温热留在了那里。

苍越孤鸣示意俏如来在他对面坐下,说:“过了这么久了,这家书店却还是那么熟悉。”

俏如来笑了笑:“是啊,老师就是这样的人,经营书店全凭自己喜好。”

苍越孤鸣好奇道:“书店的主人就是你在信中提到的老师?”

俏如来点点头:“没错,他现在是我的负责教授,我在他手下的研究室进修。”

苍越孤鸣打趣道:“原来如此。既然这样,你在这家书店里总该有个VIP的位置。”

俏如来摇摇头:“虽然没有VIP的座位,却是有一个为你预留的位置。”说完,俏如来便推着苍越孤鸣往书店内走。


“为我预留的位置?”

“便是这里了。”俏如来将苍越孤鸣推进了书店隐秘的一角,那里摆了一张实木色的小桌,桌上摆着一个小瓷瓶,里面插着一支白色的玫瑰。

俏如来问:“你还记得这里吗?”

苍越孤鸣笑道:“我怎么会忘记?我第一次约你出门的时候便是在这里等你到来。”

俏如来说:“虽是过了那么多年,你倒还是记得分明。”

苍越孤鸣道:“精忠,关于你的事情,我都记得很清楚。”

俏如来一愣,忽地又笑了出来,与挚友久别重逢是令人愉悦的。分离的这五年来,他们之间多是书信来往,有时也会打一两次视讯。苍越孤鸣去了大洋彼岸进修,与俏如来之间不止隔着千万里的距离,也有着白天与黑夜的距离。

他们许久没有一起坐下来聊天,更何况是在这张给予他们无限回忆的桌子前。他们从共同的过往聊到没有彼此参与的生活,又聊到骨感的现实与丰满的理想。他们谈论了彼此,又评价自己,谈论起他们那身上背负着的共同的“重担”——父亲,又谈论起他们所背负的不同的责任,所踏入的不同的浑水。

他们就好像回到了四五年前苍越孤鸣离开之前那些个在一起读书的夜晚,相知相惜,对彼此的看法感同身受。直到夜幕低垂,苍越孤鸣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问俏如来:“我有幸请你共进晚餐吗?”

俏如来道:“不敢推辞。”

两人站起身,走出店外,直到站在屋檐下才发现了这夜暗的可怕。

苍越孤鸣伸出手去,察觉到了指尖的微凉。

“下雨了。”他说。

 

男人打着伞走进了雨里。伞遮去了俏如来头顶的乌云,也为他遮去了风雨。

“精忠。”

这一声精忠却与过往不同。带着往日的熟络,又带着往日不敢彰显的亲昵。

是欣喜若狂,是情难自已。

俏如来沉默片刻,浅浅地应了一声:“嗯。”

苍越孤鸣的眼中瞬间爆发出了耀眼的光——是夺目的朝阳,是璀璨的星空,是惑人心神的蓝。

男人将伞微微倾斜,遮住了旁人的视线。俏如来的脸忽又感受到了雨的触碰,下一秒一切的感觉却又都模糊起来,雨许是悬停了,俏如来只感觉到了唇上的一抹柔软,和在唇间试探的一丝温热。

他叹息,却被化进了无声的寂静里,就仿佛他们站在一个真空的空间里,站在这把伞下形成的一个真空的小天地里。一切的声音无法传播,就连俏如来也分不清那声叹息中带着的是满足,还是被击败的无奈。

他只知道自己张开了嘴,让那温热长驱直入。

 

一吻终了,咖啡与苦茶的味道在两人的唇齿间流转,竟然让人觉出了一种隐秘的甜。俏如来看着苍越孤鸣,二十年过去了,男人早已非青葱少年,可是俏如来望着他,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总能寻着些这人少年时的影子。

许是因为即使世事变迁,他却仍保留着与那个在台阶上与俏如来相撞的那个少年一样温和处事的性子,当了孤鸣家总裁那么多年,又给他带了份磨砺而来的果断。

俏如来的手抚上苍越孤鸣的发。男人的头发又有些长长了,俏如来的手插进苍越孤鸣的发间,感受着那份柔顺。他轻声道:“谢谢你,苍狼。人世是苦的,因为有你陪着,我才能一路走来。”

苍越孤鸣握住他的手,在指关节上落下轻轻的吻:“说谢做什么。”

他忽的又问:“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俏如来说:“我记得。”

苍越孤鸣说:“我在想,其实早在那时,早在那个台阶上,我的手触碰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

俏如来笑说:“与我相交相识?”

苍越孤鸣摇摇头。

“不,是在我无限又有限的未来,一路皆有你相伴。”

完。


感谢大家愿意收下这本苍俏无料!

因为在决定做无料到真正写完之间出现了太多事……再加上《茶知冷暖》我卡了很久,紧赶慢赶终于是写完了真的不容易!

决定写这些废话是因为关于《茶知冷暖》我还有些话想说。在《茶知冷暖》有我第一次尝试的手法,以几个相似的场景为连接进行场景转换。17岁——23岁(大学毕业)——27岁——37岁。对应的时间分别是相识,重逢,定情,回忆。他们一路走来二十年实在是有太多太多说不完的、想说的故事。最后因为我时间紧迫(喂),变成了一个很快节奏的故事。其实场景转换这里希望是有一些音乐的感觉,相同的小节引向不同的变奏这样的感觉!

再次感谢你读到这里!任何感想欢迎repo微博@李三墨!

2019.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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