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写点想写的。写出来的必定ooc。最近在ojh

【御泽】未满

未满


对他的信任已经满溢而出。

对他的情感却似乎还是未满的水。


水从碗里漫出来时会发生什么?


    “溢出来水就会撒啊,笨蛋。”记分册不轻不重地敲在了泽村荣纯的头上。他抬起头,御幸一也站在自己面前,脸上的表情晦涩不明。

    “御幸前辈。”泽村荣纯抬头,越过面前的人看向挂在黑板上方的钟。星期五下午五点三十分。他比他想象中睡的要久。人都走光了,留着他一个人在教室里睡到人事不知。

    难得听到这人乖巧地喊一声前辈。御幸一挑眉,扯过他前桌的座椅,在他面前坐下,摊开了手里那本记分册:“已经五点了,练习时间都过了,你想要睡到什么时候去啊?”

    听到训练二字,泽村瞬间清醒了。他猛地坐直身子:“什么!金丸这家伙,怎么都不叫我起来!”

    “别大喊大叫了,笨蛋。金丸叫过你了,就差敲锣打鼓在你耳边唱校歌了。监督说你最近辛苦了,特许你翘掉下午的练习。”偷笑爬上了御幸的嘴角,“睡的口水都流出来了,到底是做了怎样的梦啊?”

    泽村爆红了脸,猛的用手背使劲擦掉嘴边的口水:“别嘲笑人了御幸一也!”

    御幸反而笑的更欢了。他的手肘撑在泽村的桌子上,手托住了自己的脸,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所以呢?是怎样的梦?”

    泽村住了嘴。御幸一也靠得太近了,将他圈进了自己的气味里。泽村向后仰,似乎试图逃离什么。他的眼神游离,嘴里嘟嘟囔囔:“……没什么,一个不知所谓的梦。”

    “我听到你说到什么水溢出来。”御幸说,“难道傻瓜都是在梦里思考的吗?因为在梦中思考过度所以醒来时候智商就不够用了?”

    泽村一点就炸,又恢复了正常的朝气,他刷的前倾,手握拳砸在桌上:“谁是笨蛋啊!”

    “嘿嘿,谁问我谁就是咯。”御幸一也伸手摸了摸泽村的头,男孩棕发的触感很好,柔软的棕丝从他指间划过,御幸收回手,刻意忽视触感消失时自己手指指腹留恋的互相摩擦。他翻开记分册,上星期泽村与奥村搭档完投的比赛他还需要继续研究。

    泽村又诡异地安静了下来。他探头去看记分册:“在看什么啊?”

    “你周日投的那场比赛啊。”御幸的手指在记分册上划过,“9局完投,110球,被安打四次,三振9,最终比分9-0。对上古馆一的打线都能做到不失分,状态不错啊。”

    “嘿嘿!居然被你夸奖了!”

    “头移开点,你遮住我的光了。”御幸推开泽村凑过来的头。投手撇了撇嘴,看着捕手一副认真的模样,将已经跑到喉头的话又压了下去。他趴在桌上,愣愣地看着记分册。泽村本就看不太懂记分册,此时又是倒着看,字面上娟秀的字迹变得更加深奥难懂起来。幸子学姐的字迹记满了整本记分册,前前后后都是他们的一场场比赛,一次次回忆,过不了几个月,这本记分册就会被转交到春乃手上,再过一年,这本记分册,或者是另一本记满春乃字迹的记分册又会被转交到低年级的经理手上。

    入学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可转眼第二年的夏天即将到来,而自己面前的人再几个月,也会卸下队长的职务,将责任交给下一届的某一个人身上。

    之后再过几个月,这个人就会和其他学长一起毕业,离开青道,去往职棒或者大学,某一个他所梦想前往的地方。

    他们也许还有机会一起打球,或者也许御幸一也这个混蛋会把他完全抛在脑后,去他的未来寻找另一个比泽村更优秀的投手,完成更优秀的作品。

    对御幸一也的追逐,是否到冬日就会结束?想到他即将离去时心中的酸涩令人喘不过气。只要御幸一也还在,他就能变得更强。这种感觉到底是源于什么,泽村还没想明白。

    “在想什么呢,喂,别又睡着了啊。”手指再次擦过他额前的碎发,泽村抬起头,窗外的太阳已经西下,夕阳的余晖撒入教室内。

    “不会了啦。只是在想比赛的事。”

    夏天即将开始,平日里繁忙的训练,还未定下的背号,没有人有时间去思考夏天结束后的事情。所有人都希望夏天长些,再长些,二位了这个祈愿,所需要的便是更加繁重的训练内容。

    只有现在,在这只有他和御幸一也的教室里,他的思绪被无限拉长,想着自己与面前这人的过往,现在,与未来。

    搭档之间怎样的距离才算正常?

    溢出来的水会发生什么?

    他将脸埋在桌上,烦躁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他本就不是心思复杂的人,这样的问题放在他的面前就宛若是无解题。他想要将回答无限后延,心底却有声音告诉他交卷的铃声已经即将敲响,若是他的面前依旧空空如也,最终他的身边的那个位置也会空空如也。

    “干什么啊你。吓我一跳。”

    声音中带着笑意,余晖下,御幸一也的神情晦涩不明。风吹过,窗帘舞动,这个场景泽村在少女漫画中见过好多次。他忍不住撇了一眼黑板上的时钟。

    星期五下午五点四十五分。

    他有些磕磕绊绊地开口:“我,我觉得我们该回宿舍了。”

    御幸一也身子前倾,忽地一阵狂风,窗帘被猛地吹起,将他们的身影藏在了一瞬的阴影里,泽村的耳边有御幸一也残留的呼吸,一种一闪而逝的热度,却如星火燎原,使得他的体内流窜起一种诡异的热。御幸一也只是站起了身。他夹着记分册,双手插在口袋里,眼镜后的神情看不清晰。

    “走吧,是该回宿舍了。监督说了,由于下午你没有参加训练,晚上的自主练习训练量翻倍。”

    “哈?!”泽村暴起,差点撞翻他的桌子,“你怎么不早说?!”

    这下他看清了,眼镜之后藏着的是不坏好意的笑,混蛋四眼藏在嘴角的窃笑毫不遮掩地露了出来,他状似无辜地解释:“我看你很累的样子啊,想着再让你多休息一会儿。”

    “混账御幸一也——!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

    “哈哈,抱歉抱歉。快点收拾东西走吧。”

    嘴上说着抱歉,脸上却一点抱歉的神情都没有。泽村匆忙将课桌里的书都塞进书包里,拉着御幸一也向外跑。

    “走廊上不准奔跑哦——”

    “闭嘴吧混蛋!还不都是你害的!”


——


    接过背号的那个晚上,泽村没有与两位好友一起,仓持也没有在五号室逮到下铺的后辈,他将夜晚留给了御幸一也。

    御幸接住泽村抛来的罐装黑咖啡,拉开拉环在他身边坐下。他们有那么多地方可去,却偏偏选择坐在牛棚里。泽村喝着他的果汁,仰头看着满天繁星。

    “梦想成真的感觉真不真实啊。”

    御幸噗地笑了一声:“怎么,现在是成功后的感慨?”

    “才不是。”泽村转头看他,目光认真坚定,“只是接过背号的瞬间,我感觉到了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知道还要继续向前,这就很好了。”御幸柔了目光,“你也好,降谷也好,总是用力过头。”

    “难得的温柔啊,你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御幸太阳穴直突,脸上却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你也是啊,难得这么安静,还用了’受宠若惊’这种词,我寒毛倒竖。”

    “别又把人当笨蛋看啊御幸一也!”

    “……你还不是一样,对前辈有点最基本的尊重吧。”

    泽村铮铮有词地说:“我都给你买黑咖啡了,你不应该对我感激涕零吗!”

    “……一杯黑咖啡就会感激涕零啊?你把我当什么啊我说。我每天都要接你到处乱跑的球,为了我的辛劳你起码要送我十万箱黑咖啡。”

    “十万箱!你狮子大开口啊!”

    “哈哈,原来你会用狮子大开口这种词啊。”

    一阵打闹后,又是忽然的寂静。泽村手中的果汁已经喝完了,他将铝罐放在一边,看向他熟悉的投手丘。

    从今天开始之后,他将要背着那个背号站上那里了。

    “喂。”

    御幸偏头看他:“干嘛。”

    “……作品。”

    泽村嘀咕的声音太小了,御幸凑上前:“你说什么?大点声。”

    忽然被拉近的距离。泽村转过头,看到这人的脸是这么的近。他们之间总是有这么近距离的时候,毕竟是常常在一起搭档的投捕,在赛场上,他们是举手投足间互相知晓的最亲密的伙伴。

    御幸手里拿着他喝了一半的咖啡。泽村突然说:“我想尝一口你的咖啡。”

    御幸不明所以,还是将手中的咖啡罐递了过去。

    泽村晃了晃铝罐,感受到其中液体的摇晃。想起了他不久前做过的梦。


    那人的手指沿着碗划过一圈,即将溢出来的水沾湿了他的手指。

    泽村想伸手去拉,只是手有千钧重。他奋力挣扎,随后便是“砰”地一声,他从梦中惊醒,整个人都摔下了床。


    “这不就是间接接吻了吗?”这样的念头在泽村脑海中一闪而过。可是少女漫画中的间接接吻总是令人脸红心跳的,就连喝到口中的液体也是甜蜜的。泽村一仰头,液体流入喉中。涩的。是泽村早就知晓的口感。

    他将咖啡罐还给御幸一也。

    他望进那人的眼里,说出了先前呢喃的话:“作品,一起来创造吧,最棒的作品。”

    御幸接过咖啡罐,手指碰到了泽村的,属于他人的温度在泽村的手指上擦过。

    “好啊。”他听见那人这么说。

    “要带我去甲子园啊,你。”

    泽村刷地站起身,背挺得笔直,抬着头大声喊道:“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的拜托了!那么男子汉,泽村荣纯就一定会达成你的愿望的!放心吧!”

    “太吵了,不要突然大吼起来破坏气氛啊。”

    “这是气势!气势!来吧队长!你也把气势喊出来吧!”

    “……鬼才跟你一起喊。”

    水在碗中摇晃,他不住伸手去碰,泛起圈圈涟漪。


——

    “御幸一也!”

    他转过头,泽村荣纯气喘呼呼地向他跑来,一个急刹车在他面前停下。少年双手撑在膝盖上跑的气喘吁吁。

    御幸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怎么了,还有什么话要对亲爱的学长单独说吗?”

    泽村荣纯抬起头,一双刚哭完却带着烨烨的光的金色眸子撞进御幸的视线里。他将一个铝罐抛给御幸,御幸接过,发现是一罐黑咖啡。

    克里斯毕业的时候泽村也哭了。御幸本来以为泽村不会为了他哭,结果少年在他面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哭一边打气嗝,还要一边哽咽着大声说话,被仓持大骂恶心。

    御幸看到了,仓持也偷偷地红了眼眶。

    御幸一也啼笑皆非:“什么啊,特地追来请我喝咖啡吗?我都毕业了,怎么说也应该带我去咖啡店吧?”

    泽村大声说道:“你不是说我应该买十万箱黑咖啡感谢你吗!这是先行礼!”

    水在碗中震荡,他眼框中的水已经满溢而出。

    “这两年来!谢谢你!”

    “我会追着你的脚步继续前进的!”

    御幸走上前,用卷筒敲敲泽村的肩。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就给我等着吧!”

    他还有很多话想说,只是又不知道怎么说。碗中的水还在震荡,收卷的铃声已经敲响,他的卷面还是空白一片。他的国文成绩总是起起伏伏,就算是监督教课也没有任何好转。

    御幸笑他:“哈哈,怎么说的像寻仇一样。”

    泽村使劲地揉了吧眼泪,对御幸一也鞠了一躬:“一路平安,御幸前辈!”    

    御幸将卷筒插进口袋里,空出手来去揉他的头发:“最真诚的一声前辈一定要留到这个时候说吗?好了好了,又不是见不到面了,明年继续带着队伍前进吧,要是表现好的话,我也会来看的。”

    泽村抬起头:“给我来看啊前队长!”

    御幸的手擦过泽村的肩,笑着调侃:“哈哈,尊敬只能维持一秒吗?”

    他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了几秒。御幸没有将手机拿出来,只是收回了手,拉开了手中的咖啡罐拉环。

    “接我的人来了,我该走了。”

    “我会追上你的,给我在大学里等好了!”

    “哈哈,我尽量。”

    他们挥手告别。泽村看着那人转过身,自己也吸了吸鼻子转过身,他还要帮仓持前辈整理箱子。

    “喂,泽村。”一声呼喊。

    泽村回过头,那喊自己的人却背对着他,已经迈开脚步越走越远。

    “其实我还蛮期待和你继续创作作品的。加油吧。”

    一句状似漫不经心的话飘散在空中。泽村荣纯瞪大了眼睛,双手握拳,指甲死死地刻进了肉里。御幸一也昨天还帮他修剪过指甲,念念叨叨埋怨他“要是我毕业了之后你该怎么办啊”。

    碗中的水还在震荡。那熟悉的温度似乎还留在肩上,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眼泪又汹涌而出。他站在原地,对着望了两年的背影大喊:

“是!我会努力的!”

    远远地,那人没有回头,对他挥了挥手。


    如果我有一把吉他,我会站在那个积攒了我们大部分回忆的土丘上边弹边唱,用我自己谱的曲,用我自己写的词,用我自己这一把嗓子,唱给你只属于我们的歌。


    只是我的手只握过那白色的球,只可惜我还没能弄清我们之间的感情。


    水从碗里溢出来时又会发生什么。

    爱情与友情的界限在哪里。

    星期五下午五点四十五分时的接近又意味着什么。


    “动作太大的话,水会洒出来,像你这样莽撞的人,也许一半的水都会泼出来吧?”


    未满。


    脑内却满是你贴近时的味道。


    和星期五下午五点四十五分时擦过耳边的呼吸。


今天一下午坐在电脑前三个半小时一口气写完的。明明明天连考三场考试,我恨我自己。


和朋友形容写这篇文的起因是,御泽作为好搭档,常常在一起,一起许下了共同前进的约定,彼此都没有女朋友,这种程度的亲密,应该会产生冲动,或者说爱恋的错觉。


男生之间,这样的感情到底应该是爱情,还是友情?


文是从泽村视角写的,但是其实御幸也在问自己同样的问题。


写到中间崩盘了,感觉大家看行文的时候可能会有种“这个人想要表达啥啊”的迷茫感。


结局的部分的确是be没错,因为我之前的设想是没有迈出的这一步。但是一年的沉淀之后,包括两人都和别人交往过之后,彼此之间到底是怎样的情感,在一年之后的再次相见,会突然明朗的(大概。


所以还是HE啦!


有机会想要狗尾续貂一下x


谢谢你看到这里,如果有评论我会超开心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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