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墨

文后有链接导向第6章

通贩场贩全部完售，感谢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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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漫画所写，清水向。动漫党慎入。

 第一章：这里

第二章：这里

第三章：这里

第四章：这里

5、爱恋虽是高贵，却又卑贱，实乃残酷之物也。

“芥川先生，上次您提到的那位先生，我今天看到他了。

“……是的，没错，他去了上次那家咖啡馆。刚刚坐下，看上去像是在等人。……哎？您问做了什么？唔，他点了一杯咖啡，然后调戏了服务员小姐，说了’想要和美丽的你一起殉情这样的话。”

“……好的，我知道了。报酬我之后会给你的。”芥川挂掉电话，伸手拦了部计程车往那个提到的咖啡馆开去。

身上的任务已经被撤销了，然而即使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他依旧没有丝毫犹豫就前去寻找太宰治。

芥川龙之介有时觉得自己就像一条狗，而太宰治就是引诱他的肉骨头。任何跟太宰治有关的事，他都会像狗见到心爱的骨头一样义无反顾地跑过去。

对心爱之人的追逐大概是无穷无尽的。如果这么一想，似乎也解释得通。以那样深的执念惦记的人，是即使无法掩饰也放不下的存在。

芥川龙之介的爱恋是卑贱的。将自己的位置放的极低，匍匐着手希望能够拽到一丝希望，倾尽所有希望得到对方的回眸。

“不用找零了。”他在咖啡馆的对面下了计程车。隔着来来往往的车流，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窗边捧着咖啡杯小心翼翼地品尝着的太宰治——难得一见的可爱动作。虽然这种少女的动作太宰治这样一个一米八的男人做出来有些怪异，但是在芥川眼里，这种小心翼翼的模样带着说不出的可爱。若说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对那人所有的一切都能接受不如说是更恰当的理由。无论是可爱的小动作，还是或霸气或冷漠的注视，抑或者是没心没肺忘恩负义的行为，只要是“太宰治”做出来的，芥川龙之介都有理由坦然接受。

“真是疯狂到难以形容的执念啊。”芥川龙之介喃喃着，穿过马路，走进了咖啡店里。

风铃轻响。太宰治转过头，看到芥川之后毫不惊讶地笑了笑，向他挥了挥手：“芥川，这边！”

本来也是准备上前交谈，既然被发现了也没有必要再躲躲闪闪。芥川走上前，在太宰对面坐下。

“好巧啊，芥川。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太宰治笑着说道，“这里的招牌花茶不错哦，你要不要试试？”

“并不是偶然。我是接到消息，特意来找太宰先生的。”芥川挥手找来侍者，“既然是太宰先生推荐的，那么我就要这个。”

“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太宰治承诺道。

看着没有丝毫惊讶地太宰治，芥川脑海里又响起了中原中也对太宰治的评价。也许太宰治早就知道自己自己有线人在这个咖啡馆附近，故意到这里来，还坐在显眼的靠窗的位置让线人看到。所谓的“似乎在等着什么人”就是在等他吧。

这种类似先知的预判能力和庞大的信息网似乎令人有些难以置信，但的确是太宰治做得到的事情。

芥川问道：“太宰先生在等什么人吗？”

太宰说：“是啊，在等你啊。”

“……太宰先生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吗？”

“今天下午早些时候我们的谈话还没完吧？进行到一半被森欧首领给打断了。”太宰治将一颗方糖“咚”地一声加进咖啡里，砸起一滴咖啡，又落回杯中，荡出圈圈涟漪。 

……不好，与太宰先生这样近距离的交谈比这些日子里臆想的还要令人激动，比记忆力那几次鲜有的会面都要令他难以自持。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加糖的动作，都能让他看的着迷。 

这样不行，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被太宰先生看出什么来的。芥川想着，装做若无其事地问：“太宰先生不是已经给我答案了吗？我想要知道的东西，只有当我能独当一面，强大到能与您比肩之后才能知道。” 

太宰治笑笑问道：“中也最近怎么样？” 

“承蒙关照，中也先生还是老样子，只不过似乎对你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层。”

“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反正我也很讨厌他。”太宰治摆了摆手，“首领呢？”

“和爱丽丝小姐相处融洽，只是爱丽丝小姐时常不愿意配合他的意愿，因此有些郁闷。”

“对他这种幼女癖来说这反而算是一种’福利’吧。即使爱丽丝耍小性子也会觉得可爱到不行。”

芥川不置可否。

太宰又问：“妹妹银呢？近况如何？”

“前段时间似乎被人表白了。”

太宰眼睛亮了亮，饶有兴致地问：“怎样？答应了吗？”

芥川摇了摇头：“当然没有。先不提组织上的纪律，对方似乎是侦探社这边的的人，跟敌对组织的人谈恋爱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吧。”没错，正如他自己和太宰治一样。处于两个对立组织的两人就犹如在两个世界中，恋爱关系即使心意相通依旧难以维系。

——更何况他们连心意相通都谈不上。

服务员端来了花茶。精致的茶杯让芥川眼睛微微一亮。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花果的清香直充鼻腔，一丝细微的甜意在口腔中盘旋萦绕。清新而不腻，甜蜜的感觉却从喉腔中直通心底。

这是一种令芥川所熟悉的甜味，是他最喜欢的香甜滋味。

芥川有些惊讶的问：“是……无花果茶吗？”

“偶尔将两种喜欢的东西结合起来也不错吧？”太宰治不置可否。

又稍稍抿了一口果茶，芥川点了点头：“很好喝。”

窗外人来人往，不知何时已是夕阳西下。芥川看着太宰治，金黄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暗的光感带出一种神秘的感觉。太宰治本身就是一个神秘人物，没有人看得清他的内心，也很少有人能猜到他到底在想什么——当然，侦探社的那位名侦探不包含在内。

—不过即使是那位名侦探也有失手的时候。毕竟世上最复杂的就是人心，而太宰治的心思更是千百倍的复杂难猜。但也是这百般心思吸引着芥川，使得他如同被蛊惑一般迫切地想要知道他在想什么，想要知道他的真心。对于黑手党，对于活着，对于芥川自己的实力——

还有对于自己的感情。

“对了，下午首领找你回去是有什么事吗？“太宰问道，他无辜地笑了笑，补充道：”不要误会，我没有打探情报的意思。“

芥川喝了口花茶：”没什么，让你知道也无妨。首领决定取消对于你的追杀令。”

对于太宰治，这是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他惊讶地微微瞪大双眼，拿起咖啡喝了一大口：“是吗？”

“首领认为追杀令到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因此决定取消。”芥川小幅度地耸了耸肩，“对我来说也没什么不好，追杀狡兔三窟的太宰先生实在是耗费我太多的精力了。”

似乎感觉到了芥川的不满情绪，太宰苦笑道：“说什么狡兔三窟，我的’窟’一直都是侦探社啊。”时常出入的地方倒是经常换。

一段急促的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是太宰治口袋里的手机。太宰治对芥川抱歉地笑了笑，打开手机看了眼，随意地接起了电话：“喂？”

那边似乎传来了一阵吵闹的杂音。太宰治无奈地笑了笑，眉目温和，就如同笑着抚摸芥川头时那样。“敦君，弱爆了啊。”

……是中岛敦。

无论什么人打电话都好，芥川龙之介最不希望打电话过来的人就是中岛敦。 

都是身为太宰先生的后辈，又是被说过比自己优秀许多，芥川龙之介一直把中岛敦当作自己的目标和敌人，是无论如何都要战胜的存在。 

我以为那是只属于我的偶尔的温柔，原来你也为那个人展露过吗？ 

对于他，这是不是习以为常的事？ 

厌恶着人虎，却依旧无法克制地羡慕着他。芥川想，自己是不是还不够强大？再进步一点，再进步一点—— 

中岛敦如漩涡搅碎了他所有的骄傲，而太宰治之暗流令他溃不成军。 

“……芥川，今天依旧是无酒饮食吗？”

芥川回过神来，太宰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完了电话正专注地看着他。

专注地只看着他。

他点点头：“今天没有摄入酒精的必要性。”

“还是因为一杯倒的体质吧？”太宰毫不留情地嗤笑道，“过了这么久还是没变啊。”

芥川辩解道：“毕竟是我无法控制的因素之一。”

“酒量是要锻炼的，锻炼。要多喝啊。”太宰治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高兴地提议道：“你后天有空吗？”

“暂时没有计划安排。”

“去居酒屋喝酒吧。叫做Bar Lupin的酒吧。那儿的酒很好喝，而且也没什么危险，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超级适合你练习酒量。”太宰治提议道，“更何况就算你喝醉了，还有我呢，我保证会把你安安全全地送回去的。”

想起某个大吵大闹的男人，芥川说道：“上次你也是这么跟中也先生说的，然而最后你还是把他扔在路边自己走了。”

太宰治一点也不显尴尬，嚷嚷着说：“你不一样嘛，你跟中也不一样。我会信守诺言的！”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芥川龙之介想要把这句话问出口，却最终忍了下来，吞回了肚子里。 

“那么就约好了，后天6点BarLupin见，你可别因为害怕喝酒而放我鸽子哦。别忘了强劲的酒量也是你能力的证明之一。”太宰自说自话地完成了约定，他站起身，有些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一会儿麻烦你买单，我出门忘带钱了。” 

他伸手拍了拍芥川的头，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后天见咯。”他说着，离开了咖啡馆。风铃轻响，芥川的视线投向窗外，太宰治双手插在风衣里，穿过马路，消失在了车流之后。 

即使是如同逗弄小狗一般的举动也能让芥川的心跳加速。不知什么时候，芥川将自己对太宰治的底线放的如此之低。 

利用也好玩弄也好，既然是太宰治那就无所谓。所谓爱恋虽是高贵，地位却又卑贱的可以。这种执着狂热的情感实乃残酷之物也。太宰治也是个残酷的人。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若即若离似近似远，永远给予希望的模糊暧昧的态度比起直接的拒绝都要来的残酷的多。 

虽然这么说，但是直到心死了都不一定能停止——

这就是芥川龙之介对太宰治高贵而卑贱的爱恋。

未完待续

第六章：这里